新型靶向治疗可导致一些独特的毒性反应,需要特别的处理方法以及一个素质过硬的多学科团队来使结果最优化。这些毒性反应以及处理方法成为本届ASCO肿瘤学临床问题会议的主题之一:“面对毒性反应,优化新靶向治疗的使用”。
PI3K激酶抑制剂与血糖紊乱
在会议开始时,麻省总医院的医学博士Dejan Juric讨论了PI3激酶(PI3K)抑制剂对葡萄糖稳态的影响。PI3K通路是多种新药的靶点,在胰岛素和胰岛素样生长因子的新陈代谢和促有丝分裂活性中起到重要作用。因此,抑制PI3K/AKT/mTOR通路的药物与高血糖症的发生相关,这是一个阻断目标靶点后出现的反应。
如果患者发生PI3K导致的高血糖,为预防持续高血糖症所导致的亚急性并发症,推荐立即启动降糖治疗,治疗方法取决于严重程度、持续时间和症状的类型。治疗选择包括二甲双胍或格列美脲与吡格列酮联合治疗或DPP-4抑制剂。某些患者可能需要降低剂量,急性发病及住院患者可能需要胰岛素。
已有多种手段被研究用于降低PI3K相关的高血糖症的发生率。Juric博士认为,最主要的挑战是扩大PI3K抑制剂的治疗窗,这可通过使用同种选择性抑制剂和产生最低限度交叉毒性的协同联合治疗来实现,这或可降低PI3K抑制剂的使用剂量。其他手段包括考虑疾病的发生背景以及肿瘤的突变,密切关注每个患者的新陈代谢特点。高风险患者可能需要严密监测,并且最好有特别的试验或试验方案。这些高风险患者包括糖尿病患者及有着其他高风险特征的非糖尿病患者。
MEK抑制剂、BRAF抑制剂及其联合使用的毒性反应
澳大利亚悉尼大学及澳大利亚黑色素瘤研究机构的医学博士Georgina V. Long讨论了与MEK抑制剂、BRAF抑制剂以及联合应用MEK和BRAF抑制剂相关的毒性反应。
Long博士解释道:与MEK抑制剂相关的重要皮肤毒性反应之一是痤疮样皮疹,这会发生在约80%接受MEK抑制剂治疗的患者中,在治疗后平均12.5天出现。必要时可用局部抗生素或口服抗生素治疗。其他与MEK抑制剂相关的毒性反应包括腹泻和外周性水肿,但通常级别较低。
BRAF抑制剂的皮肤毒性反应常见,多达一半的患者会出现皮疹。治疗方法包括局部应用类固醇药膏,如果严重的话,需要药物干预、减少使用剂量及口服类固醇药物。有趣的是,当将MEK抑制剂与BRAF抑制剂联合应用时可以降低与威罗菲尼相关的高增生性皮肤损害的严重性,这种作用是通过抑制导致皮肤毒性反应的MAP激酶通路的特殊激活作用来实现的。Long博士说:当患者接受威罗菲尼治疗时应当针对降低光敏感风险采取预防措施,包括应用广谱紫外线遮光剂和其他防晒措施。对于严重的光敏感人群,可减少威罗菲尼的使用剂量。
另外一种BRAF抑制剂dabrafenib与发生格鲁弗氏病的风险相关。Long博士强调说这种皮疹不同于威罗菲尼所致的皮疹。BRAF抑制剂所致的其他皮肤毒性反应包括掌中及足底皮肤角化过度、疣病、毛囊皮脂滤泡改变、毛发改变和皮肤鳞状细胞癌,这些都需要手术切除治疗。
与BRAF抑制剂相关的非皮肤毒性反应包括关节痛、肝酶升高和热病。
新药的联合治疗同样有着特殊的毒性反应。dabrafenib和trametinib联合应用有较高的发热发生率,主要发生在治疗阶段的早期,需暂时停药。Long博士认为:关键是要让患者理解一旦发热就必须立即、但是是暂时地停止联合治疗。她补充道:“暂时停药可以预防发热的并发症,但不会影响疗效。”
PD-1/PD-L1阻断剂和CTLA-4阻断剂的自身免疫毒性
梅尔综合癌症中心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博士Evan J. Lipson讨论了与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相关的自身免疫毒性,这些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包括以PD-1/PD-L1为靶点的药物和CTLA-4阻断剂。与这些药物相关的自身免疫可以影响任何器官系统,导致全身出现一系列反应,包括皮炎、小肠结肠炎、肺炎、肝炎、胰腺炎、神经病和下垂体炎等等。Lipson博士建议,除非能够除外其他病因,否则接受这些药物治疗的患者主诉均应考虑自身免疫性和药物相关,在排除其他可能的解释,如感染、新陈代谢原因和肿瘤的影响时需谨慎。
Lipson博士强调:“为了患者的安全,早期发现、评估及治疗是非常重要的。”这些不良反应可以在任何时候出现,早在开始治疗时,晚在停止治疗后的数月均可出现。总体来说,自身免疫毒性反应的处理手段依赖于严重程度,可能包括支持疗法、药物干预或中断以及使用皮质类固醇药物。Lipson博士补充到:虽然已出台了标准的治疗规范来帮助处理这些不良反应,但是需要结合临床医生的判断来应用。
图:肺炎放射表现的高度多样性
Lipson博士突出强调了肺炎的问题,它是一种潜在威胁生命的自身免疫毒性,并有着高度多样性的放射学表现。Lipson博士强调:早期发现是关键。同样关键的是有一个多学科临床医生团队,熟悉这些药物相关的自身免疫状况的表现和治疗。